
阿娟是一个来自北京的大四女生,生活在一个三代人的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父亲是海员,在她小时候经常因出海而很少在家。

学习成绩很好,曾获奖学金,但因心直口快等原因而常常得罪同学或朋友,因此一直没有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
大三下学期之前偶尔有暴食的行为,但大三下学期后,暴食的频率有所增加,在学校上课期间,平均一周会有2次的暴食行为。
周末一回家,吃得更多,吃的都是以前不爱吃的零食,常常把肚子撑得很难受,但无法控制。
自己也知道这样暴食有问题,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有时只将零食味道咀嚼完就吐掉。
阿琳是一个来自上海的大四女生,五岁时父母离异后随母亲生活,母亲后来再婚,但与继父关系冷淡。
母亲一直很喜欢打牌,很少关心自己,因此也曾和母亲谈论过自己有暴食的习惯,但母亲不理解,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初二时被判断患有抑郁,高三有段时间出现复发,在校上学期间学习的动力很强,精神状态也很好,但下午一回家就想睡觉,有时甚至含着饭都能睡着。
上大学后在可能遇见熟人的场合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总觉得别人会嘲笑自己这么用功,那时一紧张就会吃东西,吃完东西后情绪就慢慢平静了。
但从大三上学期开始情况变得很严重,只要想到吃,根本无法做其他事情。
在学校暴食的行为还能控制些,平均一周会有2到3次,但回家后根本什么事情也不愿做,就是看电视吃东西,很多次都因为这样而待在家里一个星期都不去学校上课。
而暴食时都是吃以前不爱吃的食品,如饼干、面包等,很多次吃完后肚子疼,但仍然无法控制。
每次吃完东西后原先不开心的情绪好很多,但因为知道这样的行为不正常因此随之会有罪恶感和负疚感等。
阿虹是一个来自浙江的大二女生,高中时因恋爱受挫后被判断为抑郁,当时就有了贪食的行为,带到学校的中饭往往等不到中饭时间提前就被吃了。
那段时间里,即使肚子不饿,也忍不住会吃饼干、巧克力、面包等,吃得肚子很胀,为了减轻肠胃的负担有时也会强行将食物吐出来。
进大学后情况并未好转,有时在上课路上突然想吃了,就会去买零食,课也不愿意去上,每周至少都会有2到3次。
在寝室里从不敢放零食,因为害怕有零食自己会控制不住吃太多,也害怕同学知道自己有贪食的行为。
回家后,母亲会限制她吃东西,家里一般没有零食,因此情况会好些。
每次吃完以后,因知道这种贪食的行为不正常而觉得很自责,但到下一次又无法控制。
因为担心自己的问题被同学知道,因此很少和班级同学来往,基本是独来独往。

当刘承洛在整理这三个个案的咨询记录时,发现她们之所以出现贪食的情况都存在相似的心理原因。
负面的应激防御行为习惯,如人际交往受挫、学业受挫等,往往都采取逃避应激源、负面应对的反应方式,如生闷气、自责、自我否认等。
伴随这种行为反应方式发生了紧张、愤怒、焦虑等负面情绪,并且持续时间较长,几个小时、半天甚至更长。
利用暴食的方式缓解自己的负面情绪,暴食后负面情绪的缓解效果不断强化了循环,导致了她们养成了暴食缓解负面情绪的强迫行为。
都持有追求尽善尽美的生活态度,经过分析三个女生的生活经历,发现她们在现实生活中对自己各方面要求很高,凡事有追求完美的倾向,因此都具有大量的扭曲观念,也正因为追求尽善尽美,在现实中往往受挫的比率大大增加。
自卑的性格特点,不自信也是三个女生都具有的性格特点,将他人的看法、评价和意见作为自己判断决策的标准,遇到挫折和困难缺乏信心去应对,习惯自我否认。
意志力较差,三个女生都很容易受他人的暗示,在遇到挫折和困难时,总是优柔寡断、草率决策,并缺乏自控力,在行为过程中很容易动摇和放弃目标。
这也是她们在有负面情绪产生时,往往采取简单易操作的暴食行为,缓解压力和负面情绪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
都存在人际交往障碍,三个女生在出现暴食前和同学或周围的人交往就不多,缺乏人际交往相关的知识和技巧。
由于害怕周围人知道自己的问题,交往的圈子缩小,因此现在身边缺少知心朋友,从而也缺少了负面情绪宣泄的重要途径。
而现代社会中,人际交往的能力已成为衡量一个人综合素质的重要指标,三个女生由于人际交往障碍而产生的挫败感较强,从而很容易产生负面情绪。
正因为三个女生贪食障碍的心理原因,都有以上这些共同特点。
刘承洛通过记忆重组干预,郁积在她们心头的种种情绪得到了宣泄,犹如甩掉了背了许久的沉重包袱,使得她们能够以全新的心态去面对当前的一切。
刘承洛为她们提供了一些人际交往的技巧和方法,鼓励她们多与人交往沟通,以锻炼人际交往的能力,减少因人际交往障碍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同时也可将朋友作为自我调整过程中的社会支持力量。

一段时间后,其中阿娟的贪食障碍已全部消失,阿琳和阿虹的情况均已很大缓解,目前仍在干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