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佳今年13岁了,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在班里她的成绩一直是前几名,每次都能评上三好学生。
因此,她一直是父母的骄傲,老师和同学们关注的焦点。
然而,忽然有一天,她不肯去上学了,说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父亲心疼女儿,觉得带她出去散散心,让她休息几天就好了。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家长、老师、同学许多人苦口婆心地来劝过阿佳,她就是不肯去上学。
软的方法不行,父母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塞进出租车,送到学校。
结果她又哭又闹,父母刚刚回家,她就紧跟着回来了。
后来,只要有人提起上学这两个字,她立刻大发脾气。
无奈之中,阿佳父母经过了解后,来到了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咨询室。
这是初夏的一个午后,她静静地坐在刘承洛面前,表情呆板。
休闲宽松的衬衫、短裤遮不住她的瘦弱。
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束起,扎了一个马尾巴。
她规规矩矩地坐着,一言不发。
刘承洛问:“你平时在家里喜欢做什么?”
“画画”,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
刘承洛请她画画,她欣然应允。
当刘承洛拿来纸和笔给她时,她怯怯地说:“我不要上学。”
刘承洛对她笑了笑:“上不上学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要自己开心,对吗?”
在她画画的同时,刘承洛向阿佳父母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她从小就很乖,学习成绩好,立志要考上大学。
前一段时间,她被新来的老师骂了,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再也不肯去学校,甚至连书也不肯看。
父亲满脸焦急地说:“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愿把学校的事情全部讲给我们,害怕讲完以后,我们逼她去上学。”
画已经画好了。
从她的画中,刘承洛隐约感到这是个内向的孩子。
“你很喜欢出去玩吗?”刘承洛问。
“喜欢!”这次她回答得很爽快。
她有一个辉煌的大学梦,以后还想做科学家,美丽的大学校园正是她梦想的地方。
她的话多了一点。但只要提到学校发生的事情,她就恢复了缄默。
通过深入沟通,她的情绪好了许多。

父亲说,上次回去以后她开始看书,摘抄名人名言。
对阿佳的小小进步,父母很高兴。
刘承洛问她愿意像温室中的树苗养尊处优,还是山林中的小树勇敢地迎接暴风雨。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可涉及现实的问题,她又卡壳了。
她不想去上学,觉得在家里过得很开心。
看来,这样回避问题是不行的,需要直接面对学校的那段经历对她的伤害。
这个心结解不开,她就永远不会走出阴影。
另外,父母对她的悉心呵护,在某种程度上也加剧了她不愿上学的想法。
因此,刘承洛争取其父母的配合,在家中冷落阿佳,给她自己思考的空间和时间,并鼓励她多与同学交往。
刘承洛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佳的病理性记忆,阿佳的班里来了一位新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
班上的座位也重新调换了,阿佳的同桌好友换成了一个调皮男生。
有一次,上班主任的数学课,同桌男孩搞起了恶作剧,拿着一条玩具蛇在阿佳身边晃来晃去,装作要咬她的样子。
看着那蛇活灵活现的样子,阿佳真有点怕。
但内向的她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转动身体,躲避着。
班主任看了他们几次,暗示他们不要再动了,男孩依然没有停止。
班主任有点生气了,对着男生叫:“不要乱动了,再动就给我滚出去!”
阿佳以为班主任是对她发火,骄傲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满脸的委屈和不服气。
班主任的脾气真大,看到了阿佳的表情,他接着说:“别以为学习好就可以骄傲,就可以不守纪律,学习好不是资本!”
从那天起,阿佳再也没有进过那间教室。
刘承洛对阿佳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愤怒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在家中,父母的冷落使阿佳感到不安,同时她开始自己思考了。
她问:“到了中学,还会有这样的老师吗?”刘承洛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和她进行场景重建干预。
她理解了班主任当时的心情,觉得班主任那天的行为虽然有些过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坏老师。
对于她的不安,刘承洛告诉她,这是因为她没有自己的事情做,没有自己的目标,才总想缠着爸爸妈妈。
一个人需要找到自己的目标并为之去奋斗,才会真正快乐起来。
阿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该那么任性,那么脆弱,受到一点批评就选择逃避,就躲在家里不肯去上学。
另外,刘承洛还教了她一些人际交往的技巧。
不久之后,刘承洛又见到了阿佳。她穿着颜色素雅的连衣裙,乌黑的秀发编成漂亮的麻花辫,人显得很活泼。
刘承洛夸奖了她,她笑得很开心。她告诉刘承洛她决定去上学了,“在家里没意思,我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离开咨询室的时候,阿佳高兴地告诉刘承洛:“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一颗受伤的心灵终于被抚平了,刘承洛感到由衷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