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现躯体反应后,家长如何帮她重返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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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芹那年21岁,是一名大三学生,在一家外企的产品营销部门实习。她的肠胃不舒服已经很长时间了,也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阿芹妈妈在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官网预约了面诊时间后,带她一起来到了中心。

 


阿芹身材很高,脸庞很清秀,但却十分消瘦。刚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对刘承洛说:“刘老师,我的胃不舒服了很久,吃得比以前少,我怀疑自己出了问题。”

 

“你能把情况和我说一下吗?看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这半年,我一直感觉胃不舒服,最近3个月尤其严重。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但做了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都没有异常。他们都说我没问题,但我的胃真的一直在痛,真实地在痛啊!我现在都觉得连我妈妈都不一定相信我真得难受。刘老师,我真的很害怕,很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能帮我吗?”阿琴在叙述的过程中,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能不能看一下你先前的检查报告?”刘承洛关切地问她。

 

刘承洛阅览了一下检查结果,阿芹并没有器质性的问题。结合阿芹的描述,半年以来,她主观认为自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虽然经多次检查没有发现相应的证据,解释也不能打消她的顾虑,她感到恐惧、烦恼。这种烦恼是来自对身体健康或所怀疑本身的纠缠,而不是为种种后果担忧。种种迹象均表明她是心理障碍的躯体化表现。

 

躯体化表现的产生往往与来访者在生活中受到的病理性记忆有关,来访者通过确认自己躯体上出现问题,使自己免于心理上的自责、痛苦。因此,心理干预的重心在于帮助来访者发现自己目前被压抑着的痛苦,使他们有勇气面对那些不愿面对的病理性记忆,并进行记忆重组。阿芹年轻,学历高,对自己有改变的渴望,适合进行心理干预。随着记忆重组干预的进行,刘承洛了解了阿芹的成长经历。

 

“我是爸妈唯一的女儿。5岁的时候父母便外出打工了,他们几年也不回家一次,是奶奶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从小性格比较温顺,父母不在身边我很害怕,有点事情就会着急发慌,多亏奶奶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奶奶对我特别好,尽量不让我做家务。每当我身体不舒服时,奶奶都很紧张,马上就带我去看,唯恐耽误了发展成什么大的问题。”

 

父母陪伴的缺失让年仅5岁的阿芹产生了不安全感和孤独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恐惧、焦虑。多亏奶奶及时给了她强有力的支持,奶奶的关怀逐渐使她平静下来。但奶奶的过度保护,对孙女身体健康的过分担心在孙女身上种下了多疑的种子。只要孙女轻微不舒服,就获得格外的优待。

 

阿芹告诉刘承洛,为了自己长大后生活得好一些,也为了报答奶奶,上学时她非常刻苦,高考顺利进入了大学,又如愿进入一家外企实习。因为平时工作繁忙,生活没有规律,一日三餐很难按时吃。半年前,公司安排了一个销售计划书,叫她一周内完成。她感到压力非常大,担心计划书做不好,影响到公司的效益,砸了自己的饭碗。于是,那些天一直在加班。当时感觉有些胃不舒服,阿芹想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偏巧那天晚上,她无意间在报纸上读到一条新闻。公司的老总,因平时工作忙,深夜加班时突然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上,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这则消息如同一根棍子打在她的头上。觉得是上天对她的警示,想想自己忙忙碌碌的工作,再加上最近感觉胃部疼痛,不爱吃饭,阿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严重的问题。她越想越害怕,第二天早晨起床便请了假,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是身体没有问题。她不相信,担心他们不负责任,检查不仔细,或者是她的问题他们还没有能力检测出来。

 


以往,躯体化表现多见于文化落后地区,人们对知识缺乏了解,往往会对自身的感觉做出不切实际的解释。但如今,大学生已是出现躯体化表现的一个密集人群。现代社会充斥着竞争,学生压力大,长期心情紧张,往往容易出现某些心理障碍,而这些心理问题经常会以躯体的症状表现出来,如感到心慌、胃不舒服等,但人们往往认识不到这些躯体症状与心理问题的关系。刘承洛考虑她的肠胃不适可能是由病理性记忆引发的躯体化表现。

 

“3个月前,奶奶判断为晚期,奶奶不能吃喝,只能输液补充营养。有时胃痛得大汗淋漓,望着奶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我欲哭无泪。但她还是撒手而去了。”阿芹眼神满是感伤,声音也有些颤抖,“奶奶走后,我感觉自己的胃更痛了,认为可能出现了和她一样的问题。我又开始频繁进行身体检查。我一定是得了严重的问题,我已经不能安心学习和工作了,休学在家买了很多书籍,自己对照查看。”

 

通过阿芹的叙述,刘承洛了解到父母的离家对她幼小的心灵是一种创伤,奶奶的教养方式又造成她过分依赖、过分关注身体的特点。工作压力大让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奶奶去世对她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出现严重躯体化表现的观念愈加强烈。

 

刘承洛对阿芹的心情表示理解,对她说:“阿芹,我在你的话语中感到了你的善良。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不容易面对亲人离去这样一个残酷的事情。而对于你来说,小时候,父母并没有照顾你,奶奶成了你感情上的唯一寄托。你目睹奶奶过世,哀伤的情绪占据了你的生活。奶奶的去世使你丧失了重要的亲人,你无法接受丧失带来的痛苦,却表现为对丧失者的认同,进而模仿丧失者。反复地身体检查,好像是在挽留奶奶,也是在保护你自己。你觉得是这样吗?”

 

阿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刘老师,从来都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细细想过似乎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听您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好像轻松了一些。”

 

刘承洛在潜意识下找到了阿芹的很多的病理性记忆。一部分是和阿芹身体不舒服相关,奶奶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理方式。比如阿芹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感觉自己有轻微的头痛,奶奶很担心连忙让她进行检查,并要求她卧床休息,不叫她去学校上课了。开始的时候阿芹觉得奶奶这样做,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不是问题很严重,心里感到很紧张害怕,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刘承洛对阿芹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高效化重组,她的紧张感减少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场景重建干预中,我引导阿芹能够面对奶奶去世的哀伤情绪。经过20次的记忆重组干预,在离开中心的时候,阿芹能够从容地对刘承洛说:“刘老师,不快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今后不会去想它了,我也相信自己是健康的,以后我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后来听阿芹妈妈反馈说,阿芹开始主动跟自己的朋友互动交往,也能主动照顾自己,现在已经顺利地回到实习单位。令阿芹妈妈更欣慰的是阿芹和父母的关系更亲密了,以前总像隔着些什么,现在她能感受到阿芹已经敞开了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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