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安是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可熟悉他的人都对他的极端情绪和出乎意料的行为深感不解。他体内仿佛有另一个人,驱使他行走在天平的两端。
一天下午,教室门口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见人就讲自己悲惨的身世,向大家乞讨。班上的同学对社会上这种伎俩都司空见惯,没几个人理会,唯独阿安看不下去,当即掏出身上仅有的100多元,全部给了那个小姑娘。在场的同学都很惊讶,纷纷劝他:“阿安,现在靠这种方式乞讨的小孩子那么多,你怎么不想想就给?”“就算是给,也不能给那么多呀!咱们都是学生,况且你家里也不宽裕。”对于同学的好心劝解,阿安非但不领情,还很气愤,认为大家没有同情心。
第二天,他竟然来了个离校出走。在宿舍里,同学们发现了他留下的一张纸条:“我无法忍受你们的这种零善良的反应。我要追寻格瓦拉的精神,去寻找人生的意义,用我的力量拯救这个冷漠的社会。”后来在老师和同学的忙碌寻找下,终于把他找回。
新学期,学校组织了一场演讲比赛。阿安那段时间情绪状态很不错,鉴于他的好口才,班里一致推选他参加。阿安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二名。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比赛结束后,阿安却显得闷闷不乐。同学们以为他是因为没拿到第一名而不高兴,纷纷安慰他:“阿安,我们都为你骄傲呢,你怎么还不满足!”他却冷冷地抛下一句:“你们谁都不会明白的。”
下午,阿安就请假回家了。过了几天,传来了他轻生未遂的消息。那天早晨,等父母上班后,阿安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实我并不在乎什么比赛和名次,我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行为。我想做一个纯粹的人,希望我的精神世界纯洁无瑕。可是我竟然在演讲稿中宣扬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是多么美好。我要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换取精神的纯洁。”
还好抢救及时,阿安恢复了健康,但他的性情却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有一段时间,他见了谁都滔滔不绝,热情得有些过头。就算是遇到陌生人,他也能很快和人家打得火热,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那段时间,阿安的学习兴趣也空前高涨,在期中考试中足足前进了15个名次。就在大家觉得他的生活热情回来的时候,阿安又突然变了一个人,提不起学习兴趣,平时爱玩的篮球也觉得没意思,连食堂都懒得去,整天窝在宿舍逃课睡觉。对舍友们的关心和询问,他甚至像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老师同学都很纳闷,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个热情开朗的小伙子怎么会这样?
一会儿热情得招人烦,一会儿又无比消沉。面对儿子的行为,阿安父母心痛不已,带着他到各地进行检查,精神专家判断是双相障碍。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服用和康复干预后,阿安的状态没有好转,效果并不是很理想。阿安妈妈在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官网预约了面诊时间后,带着阿安来到了北京。
每个人的情绪都有周期性的起伏和波动。在遇到一些应激性的生活事件时,情绪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这种情绪反应和它所引发的行为表现是和当事人的处境相称的。比如,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我们会感到委屈、伤心,但不会表现出亲人亡故后的那种强烈悲痛,也不会轻易地为此轻生。心情再好,一般人也不会做出无节制的社交、购物、乐善好施等不切实际的行为。阿安在没有遇到应激生活事件的情况下情绪大起大落,这与正常人表现出的情绪波动明显不同。见到乞讨的小姑娘后的过分慷慨,为了在他看来的零善良离校出走,因为自己所想和所说稍有不一致就轻生,这些与他的处境极不相称的情绪反应和行为表现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双相障碍会使人的情绪摇摆于极度高涨易激惹和悲伤失望之间,引起学习、工作能力的重大改变,导致人际关系变坏,甚至丧失生命。阿安在一段时间内表现出的精力旺盛、滔滔不绝,以及大方过度、不顾后果出走的行为就是躁狂发作的症状。而他对学习和平时爱好的篮球提不起兴趣、睡眠过多,以及情绪低落、没胃口、自责、轻生的行为都是抑郁发作的症状。
刘承洛发现了阿安隐藏在潜意识里的病理性记忆,并进行了高效化的重组。同时利用场景重建干预,引导阿安觉察到自己的扭曲想法和应对方式。通过两个多月的记忆重组干预后,阿安开始返回学校,可以对自己的情绪进行基本的控制,同时他能够觉察到自己心态的变化,能够和同学融洽地在一起了。阿安妈妈说,他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情绪稳定,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大的波动,能够平静地在学校生活了。刘承洛叮嘱阿安的妈妈,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还是不能给阿安太大的学习压力和生活压力,他仍然需要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来进行自我疗愈;遇到新的问题一定要及时和我们联系解决,以帮助阿安顺利地度过这段时间的修复期。